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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奧克蘭電 — 皇堡有含牛肉的和不含牛肉的，您想要哪一種？

本周，漢堡王（Burger King）的招牌產品——皇堡（Whopper）系列，推出了一款全新的漢堡，里面夾的是來自初創公司 Impossible Foods 的素肉餅。

漢堡王將這款新產品命名為 Impossible Whopper（不可能皇堡）。對于希望用源自植物的替代品來模擬并取代肉類的企業來說，漢堡王的這一舉動是對這個新興產業最大的肯定，也為這個產業的擴大發展提供了大好時機。

來自硅谷的 Impossible Foods 以及這家公司的競爭對手在主流客戶群體中已經得到了一些認可。自今年 1 月以來，Beyond Meat 公司生產的素漢堡肉已經進入了 1000 多家卡樂星（Carl 's Jr.）漢堡餐廳。目前，該公司正在準備進行首次公開募股（IPO）。

自去年年底以來，White Castle（中文名為“白色城堡”，美國老牌快餐連鎖店，主打產品是名為“小堡堡”的方形迷你漢堡）已經在旗下大約 380 家門店推出了一款采用 Impossible 品牌素肉餅的小堡堡（slider）。

但是，如果這款素肉皇堡能夠在漢堡王的全美 7200 家門店同時登場，之前的這些上市公告在規模上都會相形見絀；到時，能吃到 Impossible 品牌素漢堡肉的餐廳總數，將會是如今的兩倍多。

漢堡王的首席營銷官費爾南多·馬查多（Fernando Machado）表示，根據目前為止的盲測結果，漢堡王的顧客乃至員工都無法分辨出傳統的牛肉皇堡和新款的素肉皇堡之間的區別。

馬查多說：“我的團隊成員對皇堡非常了解，但他們品嘗了這兩種皇堡之后，很難分辨出到底哪種是傳統皇堡，哪種是素肉皇堡?！?/p>

在當前這個初始階段，漢堡王只會在圣劉易斯（St. Louis）地區的 59 家餐廳推出這款“不可能皇堡”。馬查多表示，如果圣劉易斯地區的試銷情況一切順利，該公司計劃將這款產品迅速推廣到美國的每一家門店。

馬查多說：“我對這款產品抱有很高的期望，我相信它不會僅僅只是一款小眾產品，而是能夠做成一門大生意?！倍嗄陙?，這家快餐連鎖店一直都有賣素食漢堡，但之前那款素食漢堡從來都沒有打算模擬肉類的味道和口感。

每一個傳統皇堡的包裝紙上，都印著漢堡王專注牛肉食品的宣傳廣告（包裝紙上都印著“100% 純牛肉”[100% Beef With No Fillers]）——而正是這樣一家鐘情于牛肉的快餐連鎖店，竟然和一家致力于讓人們停止吃牛肉的初創企業聯手，合作推出了這款“不可能皇堡”。

2011 年，斯坦福大學前教授帕特·布朗（Pat Brown）創立了 Impossible Foods 公司。在大學畢業之后不久，布朗就成為了一名素食主義者，而后便帶著一個明確的目標創立了這家公司，那就是減少整個世界對畜牧業的依賴。

肉食牽涉到的倫理道德問題和健康問題以及畜牧業的環境成本問題，都讓現年 64 歲的布朗感到不安，這也正是他創辦這家公司的動機所在。但他表示，他已經逐漸認識到，只有當消費者能夠買到一種能夠滿足他們對牛肉的渴望的產品，他們才會改變食用牛肉的習慣。

布朗在 Impossible Foods 位于奧克蘭市的生產基地接受采訪時表示：“我們全部工作的重點就是生產能夠滿足肉食愛好者所有需求的產品?！碑敃r他穿著 T 恤衫、夾克和牛仔褲，T 恤衫上印著一頭戴著宇航員頭盔、漂浮在太空中的奶牛。

眼下，有好幾家公司正在研發制造能夠模擬肉類的植物源性食品。Beyond Meat 公司的產品以豌豆蛋白和甜菜汁為基礎，這讓他們的素漢堡肉看起來好像會流血。

Impossible Foods 最大的創新在于它使用了血紅素，或者說，使用了血紅蛋白。血紅蛋白是一種含鐵豐富的蛋白質。該公司認為，血紅蛋白是肉類獨特風味的主要來源。Impossible Foods 找到了一種方法，能夠提取大豆作物根部位的血紅蛋白，并利用酵母大規模制備這種血紅蛋白。他們將這些血紅蛋白與其他素食成分混合在一起，目的是讓素肉餡和絞碎的牛肉一樣有嚼勁。

該公司的成功并非沒有惹來爭議。一小群環保人士激烈地斥責 Impossible Foods 在未經充分測試的情況下，就將這種新型食品成分倉促地推向市場。與此同時，人道對待動物協會（People for the 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還猛烈抨擊了 Impossible Foods 在老鼠身上測試新產品的行為。

從事肉牛養殖的牧場主也紛紛指責 Impossible Foods 將其素食產品稱作“肉”的行為，還推動了州一級的立法。這項新法案一旦生效，就會限制 Impossible Foods 和其他肉類替代品生產企業進行市場營銷的方式，使他們不能再繼續使用“肉”這個字來宣傳他們的產品。

不過，Impossible Foods 的創始人布朗想要創造一種體現環保意識的肉類替代品的愿望，基本上已經實現了。

一項在該公司委托下進行的分析顯示，肉類生產是造成氣候變化的最大元兇之一，而 Impossible Foods 的素肉餅生產流程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只相當于傳統牛肉餅在生產過程中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的一小部分。

在健康方面，漢堡王推出的這款選用 Impossible Foods 素肉餅的漢堡，蛋白質含量與普通皇堡相當，而脂肪含量比普通皇堡低 15%，膽固醇含量則比普通皇堡低 90%。

對于 Impossible Foods 來說，他們取得的更重要的成果，是來自于早期與消費者的互動。

去年 9 月，White Castle 將含有 Impossible Foods 的素肉餅的迷你漢堡加入了臨時性的菜單。由于試銷期間的銷售勢頭非常強勁，這家連鎖餐廳于去年 12 月宣布，這款小堡堡將會成為永久性菜單上的新增單品。

這家快餐連鎖店的首席營銷官金·巴特利（Kim Bartley）說：“我們達成了這款產品的各項銷售目標?？吹礁鞣N各樣的顧客都想要嘗試這款漢堡，我們很驚喜?！盬hite Castle 的總部位于俄亥俄州的哥倫布市（Columbus）。

如今，Impossible Foods 面臨著擴大產能以滿足新增需求的挑戰。就在漢堡王在圣劉易斯地區推出這款皇堡的同一天，總部位于美國西海岸的快餐連鎖店 Red Robin 也將在旗下所有的 570 家門店同時推出一款用 Impossible Foods 的素肉餅做出的漢堡。

Impossible Foods 如今共有 350 名員工。該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布朗相信，現有的生產基地能夠滿足所有這些新增需求。這個生產基地位于奧克蘭市機場附近的工業區，占地面積大約為 6300 平方米。

位于奧克蘭市的這家工廠與 Impossible Foods 位于加州雷德伍德市（Redwood City）的總部只隔著一個海灣——舊金山灣。這家工廠最近開始實行兩班倒工作制，以便在夜間保持生產運營。生產線也已經新增了一條，如今這家工廠總共有兩條專供漢堡王的素肉餅生產線。

在帶領記者參觀工廠的過程中，布朗表示：“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就像是一邊在高速公路上（用兩個輪子）開車，一邊更換車子的輪胎?！眳⒂^過程中，叉車運載著一箱箱冷凍素肉餅，在他身邊來回穿梭。

供應給漢堡王的素肉餅將與 Impossible Foods 的其他產品采用同樣的配方制作。但為了模擬皇堡中的牛肉餅那種又寬又平的形狀，這款素肉餅的加工方法經過了調整。

在與漢堡王展開談判的過程中，該公司將這家快餐連鎖店的一臺火焰燒烤機連夜運到了公司總部，以便進行測試，確保素肉餅在大規模生產過程中不會產生斷裂現象。

在漢堡王的門店里，這款與 Impossible Foods 聯手出品的皇堡和傳統皇堡的制作方式完全一樣，都是用帶有芝麻的圓面包夾著“肉餅”。用來包裹新款皇堡的白色包裝紙，上面會印著 Impossible Foods 公司的商標。

與 White Castle 的定價方法相似，漢堡王這款無肉漢堡的價格會比傳統的牛肉漢堡貴 1 美元左右。

漢堡王遵循了皇堡系列一概涂抹蛋黃醬的慣例，在這款無肉皇堡里也用了蛋黃醬。他們似乎是想強調，這款新產品是為肉食者準備的，而不是為嚴格的素食主義者準備的。由于含有蛋黃醬，純素食主義者并不能選擇這款沒有肉的皇堡。

推出這款選用 Impossible Foods 的素肉餅的皇堡，并不意味著漢堡王對于制作肉類食品的專注投入有所放松。漢堡王近期圍繞自家的炸雞條（Chicken Fries）和培根王（Bacon King）漢堡展開的一系列營銷活動，就清楚地表明了這一點。

不過，馬查多表示，漢堡王已經認識到，有越來越多的消費者都希望減少肉類的消費，尤其是牛肉的消費。他說，漢堡王通過采用 Impossible Foods 的素肉餅，找到了一種全新的解決方案，既能滿足這種需求，又不會像傳統的素食替代品那樣，影響漢堡的味道和口感等方面。

他說：“我們看到，這種新產品沒有令漢堡在味道方面降低標準，而且還帶來了很多人們想要的好處?！?/p>

翻譯：熊貓譯社 溫丹萍

題圖版權：Matt Edge/The New York Times

? 2019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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